2007年6月8日星期五

2005年4月19日

今天正式收到深圳实业发展银行和云南大学旅游文化学院的通知。
都开心不起来,因为都多多少少具备鸡肋的特征。当事情牵扯到未来的时候就让人难免举棋不定。
和室友讨论以后,几乎认定前途一片惨淡。
心下难免窝火。现在把被选项列于其下,希望大家能够给点分析和建议。
云南大学旅游管理学院 丽江 助教深圳发展银行
深圳 未知部门,第一年要坐柜台
某美资公司在华公司 苏州 经理助理
某台资外贸公司 南京 外贸代表
香港科技大学 香港 社会学课程硕士(因为学费太贵放弃55555)
不过以后应该还有机会本来想要去媒体的,但是找到一堆不知所谓的东东,哎~~~

2005年4月12日 晨树和遗忘(下)

A
昨天夜里,我被第三十八个黑衣吉他客报以白眼。颜叙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微笑地看着我。清晨他说,晚上我带你去一个酒吧。我玩音乐的朋友都在那里。尽管听惯了震耳欲聋的耳塞摇滚,我进去了以后还是很快被震的头昏眼花,胃里翻江倒海。终于冲出来扶住电线杆大吐特吐。

旁边也有一个面容清秀气质乖巧的女孩子和我在做相似的功课,颜叙跟出来带我离开,告诉我那个女孩子爱上的酒吧里的一个摇滚歌手,为了陪他违背自己的天性天天来听。每过十几分钟就忍不住要出来吐一阵子,吐完了以后再进去,很有一种异教苦修的味道。我想起一个朋友说的话,如果想自杀,最痛快的方法是爱上一个摇滚歌手,既痛又快。

我告诉颜旭,我和颜叙就在街上疾走着大笑,笑得都有点恐慌。像被什么追赶似的,走着走着跑了起来。为了什么我不清楚,也许只是为了看夜风如何吹动我们风衣的腰带。走完了一条街,我们挑了一条陌生的街道继续往前走。

我又看见了一个黑衣吉他客,我径直走上前去,颜叙仍旧停在在我后面。这个男人有长到遮住眼睛的黑发,柔顺黑亮,是我少有见到的黑衣吉他客风格。我仍旧要完成我的仪式,于是问他:你是Fox吗?他迅速地抬起头,目光里有一丝混合着厌倦和新奇的颜色。

然后是其他的东西,混杂而纯粹,隐讳而赤裸的感情,就像夏天正午小村外的河里若隐若现的水牛的头顶。

然后他问我,Fox是谁?

他是第一个回答我的话的人。也是第一个反问的人。

他不是Fox,但我还是愿意回答他,“是我网上认识的一个朋友。我和他在一起聊了三年摇滚。”

我看到他的神情像刚刚开过的昙花,迅速萎败。像遭遇了巨大的寒冷,他沉声说道:“祝你早日找到他。”夜风吹起他的风衣下摆,鼓蓬蓬的像一个风帆,从街角看去他的背影就像茫茫大海上一艘虚无的幽灵船,模糊而飘摇,渐渐消失在街灯的明暗交接之间。

回过头来,我对颜旭耸耸肩,紧了紧衣领,又走到他身边。我们在另一个街角转弯,不能分辨身在何方。谁能想到,壅塞人群和混浊车流原来也可以成为街道的特征,而白天几乎隐形的路灯和人行道的地砖却是夜晚的航标,在这座并非那么新潮喧嚣的城市。颜旭的肩膀处飘来好闻的烟草香味,那种混杂着火焰的辣味和草本植物油的苦香,有些焦躁又有些犹豫,一如我们的躯壳里拘禁的精神。

过马路的时候,我又看见一个黑衣吉他客的身影。颜旭笑笑,你今天运气不错。我用手肘撞了一下他的胳膊,然后走上前去。刚要开始我的仪式,突然对上了吉他客愕然的脸,有一缕头发在嘴角打了一个小弯。

你认……原来是你。我微笑。

我不知道人的眼睛里可以蕴含着如此巨大的感情的浪涛。也许水牛的头壳之下,掩藏着抹香鲸的躯干。如同印度旱季过后的第一场雨,有什么东西冲破了堤岸,奔泻而出汹涌而至。我从不知道不同地方的同一个人可以异化得如此互不相识。“你……你认识我?”他的嘴唇都哆嗦起来,让我无所适从。

我想我被他感染了,或者说,传染了:“难……道……不是在刚才?”

一瞬间我听到洪水冻结的声音。他又有一缕头发滑下来,在他的嘴角投射出一道奇怪的影子,象一个钩子。他微微侧了侧头,他的眼睛迅速隐藏在阴影里,像一片沼泽。

他迅速的道别,在觉得不对的颜旭走过来之前走向另一边马路。他的影子长长短短,虚虚实实地在路边长椅画出的明暗色块中切割流动。突然,仿佛被戳破了似的,从影子的断面间幽幽流出风的气味,那是秋末的风,疲惫,忧伤,我忍不住转过头去看着颜旭。

颜旭拿出一支烟,点燃,然后吐出一条长长的烟。突然用一种很忧郁的眼神看着我,我接过他手中的烟。夜色如此深沉,他说。


B

我在城市里游荡。同样的大同小异迷惑了我,招惹了我,我如同着了魔般地游荡。

也许死亡向性爱一样真实,也许存在像梦境一样虚幻。我大脑里突然蹦出这样一个句子,这种浪漫和哲理并不应该属于我的风格。

我路过一个又一个路口,恍惚地一次又一次第一位回到原点,我遇到一个男孩子,清细眉眼白皙脸庞,像一只小狐狸有着尖尖的下巴。眼睛里的好奇太明显太干净太轻快,显然还不能被称作为男人。他身后有一个黑衣男子,不远不近地站着,散发出一种同类的气味。他很适合佩戴一把吉他,或许再加上一个脏脏的画夹。但他什么都没有带,只是那么站着,姿态里有点饶有兴味的意思。

你是fox吗,男孩问我。

夜游的精灵前来寻求同族?抑或,他见过我,他认识我?以前的我?甚至是昨天的我。我返回了?或是一直在这座城市徘徊?我可以知道我的过往?我需要知道吗?或者是应该知道?巨大的获得是不是也意味着巨大的失去,正常的是不是也是平凡的毒药,或许我这么多年来的生活,所有的1相加的结果只不过是一个巨大的0?有十分之一秒内,我想,我被希望和可能性淹没了。

人的欲念和理智或许永远无法达成和谐,我想知道我就经过了怎么样的生活。虽然或许这意味着我的生命意义的终结。我不再是一日的上帝,但我也可以和人相爱。或许我是好奇,不可抑制地好奇生命的另一种可能?或许我只是在经历了如此多的相似街道后就立刻厌倦了自己原有的模式?一切我已经无从得知。

我听见我自己的声音:fox 是谁?

“是我网上认识的一个朋友。我和他在一起聊了三年摇滚。”

失血的感觉。

我慌忙祝福他早日找到好友。声音竟有点干涩,像深秋的麦田的土地。

我匆匆忙忙告别过客,擦肩而过的时候,我看到那个黑衣男子唇边闪过一丝笑容。是因为我的失态,还是因为他知道真相。我突然又觉得并不重要,我突然想起我说过的一句话——我尊重以前的自己。以前的自己选择流浪,选择做一个陌生人,为什么今天的我要打破以前的所有自己所保守的平衡?

所有的想法象熔岩一样在大脑里回旋,迎着清冽的夜风,困意并没有像往常那样袭来。我看了看时间,十一点三十六分。



我下了火车。走出小站,我望着这座城市感到讶异——这是一座很适合黑暗的城市。尽管沐浴在夕阳的金辉里,仿佛披了一层辉煌的外衣,但小城没有一丝血液因此而变得温热。还是冰冰凉凉的,如同记忆里杜甫草堂前的月光和天池里的湖水。

我向着月光和湖水深处走去。越走越深,直到湖水漫过了我的头顶,月光浸透了我的心。

像在母亲的羊水里面一样,或是服食了迷幻药,我在夜色里游荡,幸福得有点不真实。我无法解释这种惬意的感觉,只能拼命地走,向更深的深处走去,让更大的快感穿透我的四肢百骸。直到一个男孩子径直朝我走来,站到我面前,满眼兴奋,仿佛遇到久别的朋友。我的呼吸停止了一秒。

你是……原来是你,他笑笑说。

我想我找到了这巨大幸福的来源,谁能预知我的黑豹公主竟然是一个长得像小狐狸的男生呢?不过我不在乎,只要他拔下了魔术师的金头发,只要让我告别这种空气一般的生活!巨大的喜悦挤压得我透不过气来。我只能量力而为。

你……你认识我?我听见自己残破的问题。

难……道……不是在刚才?

错了。崩塌。坠落。消散。

一瞬间我想到无数种让自己的肉体变成粉末的词语。我没有作诗的冲动,我只想回到刚才行走中的快乐中去。我微微垂下头,让头发遮住我的眼睛,迅速地道别离开。我看到男孩身后的黑衣男人,置身事外地微笑。

我在空荡荡的街头狂走,耳边轰鸣着的音乐竟是只听过一次的贝多芬的命运。曾经有一位女子在她的公寓和我并肩而坐,促膝聆听。然后她在午夜前把我送走,约定永不再见。因为她说,让我当你完美的情人,不会伤害你的情人,你永远都不会见到我遗忘的样子。但是我没有践约,我在她的楼下都留到第二天早晨,希冀着有奇迹出现,结果她皱着眉头问我找谁。我一直后悔,也许我本可以保留一个温暖的回忆的。

为什么还要抱有希望?为什么不老老实实的作一个太阳下的鬼。每天午夜之前给别人一碗孟婆汤?我可以用我的能力杀人放火而逍遥法外,以此为乐……我可以犯下一切罪行,然后在灰姑娘的十二点钟声里得到净化重生和原谅……我可以假装爱上某人,再假装不爱她,给自己一个陈世美的梦,清早醒来后和她亲切招呼……只要我能接受,只要我能接受!

冰冷的夜风给我运转摩擦到几乎燃烧的大脑一点宽释。我挑了个陌生的街道继续往前走。又快到午夜了。习惯在午夜的时候感受到心痛的滋味,就像极细极韧的钢琴线,一圈一圈地缠绕在心脏上,然后慢慢收紧。其实痛习惯了也可以上瘾,就像往伤口上擦酒精,有一种毁灭一切的快感。我一直以为钢琴线是最精确最真切的比喻,七年前有一个女子曾经跟我如此说过,那个时候我还敢于和人开诚聊天。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在仿佛想要点燃肺叶一样地抽着烟,满眼火树银花。她年轻的脸上干燥得掉下皮屑来,但却出奇地给她抹上一色虚无缥缈的风情。那种一切男人都无法抵御的风情。我们激烈地缠绵过了午夜,她说,好,说说你的故事吧。我想着十二点的魔法无声地大笑。后来火车上我看到一个小姑娘在看一本书满脸沉醉,询问,她告诉我又一位作家写心痛就像钢琴线收紧写得多么高明和奇妙。

我走过一棵树旁,法国梧桐。斑驳的树皮上有一道丑陋的伤疤。我想到一个男人,温文的嘴角温文的眼镜,温文地微笑着和我聊天,说到某个句子的时候突然停下来,离开座位把一把小匕首送到了另一个男人的小腹,然后抱着流血的男子回来继续和我聊天,还是那么温文地笑,温文地介绍说这是我此生的至爱,一直到警察来把他带走。临走前他把钥匙留给我托我给他送去他们定情的耳钉,我照办,在看守所的会见室里他茫然的问我是不是他母亲原谅他最终承认他的感情了,我试着像他一样温文地笑着告诉他是的。然后他在旁边的警察走过来干涉之前从我手中夺过耳钉吞了下去。微笑着对我说谢谢,说他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我发现我还是无法像他那样地笑得温文。听说当晚他因某种剧毒而死。剧毒被藏在耳钉遇酸则化的隔层里。第二天,我被从没有人记得我的看守所里放出来。

我甚至有一点羡慕他,他的烈性毒药多快,就像他的爱情,那么深那么强烈,一次就致人死命。我的故事则像慢性毒药,每次都一点点,堆积起来也可以要人命。却让我这样半死不活的拖着。

前方是街的拐角,抑或是世界的拐角?我奇怪为什么一瞬之间会有如此多的往事划过心头。有人说人在死之前会把生前的珍贵镜头全部回放,如果拐角那边是我的死亡,我会怎样对待?

2005nian 4yue

2005nian 4yue

12/04/05 Saturday

Today at the clean supper table, G. Matt smiled weirdly and everybody was buffered. When the first dish came out, everybody knows why.He took out a shit…by clay. We all know that it is false, but it just looks so real, no matter color or shape, that even the hungry Matt lost his appetite relatively. G. Matt was so proud of his shit that he put it on the table, and that shocked the waitress who didn’t recognize the clay shit at the first sight.Then Jonas said, “So last semester you are known as the Bai-jiu-(alcohol) guy, and this semester you will be known as the Da-bian(shit)-guy!********************************************************Corey said today after our way back from supper that he had silly interview homework today. He is supposed to stop people by street and ask them what kind of Chinese girl he should marry. Ralf and I couldn’t help burst into laugh.“It is awkward, you know. I think I’ll just make up some interviews.”“No, please! It must be very funny--” I stopped, just seeing Corey’s “I-can’t-believe-you’d–say -that” faces, “…to look at others doing that kind of interview.” I said.“Why don’t you ask some girls, I guess their answers will be funny?”“Ask them what? What kind of girl should I marry? Should I marry you? Should I bring you back to the America? Shit!”I burst into laugh again and told him before we depart, “anytime you goanna do those interviews, inform me! I promise I will not stand near you.”“But looking and laughing in the back?” he got his bike and waited for me to get out first.“Oh, how can u be so smart!” I gave a “you-looked-through-me” tone.“Hey, it’s kind of obvious.”“Why you want to watch the interviews?” he turned back and asked before leaving.“It’s funny.” I said and waved my hand. On my way back home, I realized I was not telling the truth. The truth is sometimes I just feel wanting to see people’s ugly performance to warm myself when things went well. Those naïve girls will be ugly, for being ignorant and lacking dignity. He who is to asking the questions will be ugly them, for his heart filled with prejudice. And I will be ugly, for planned this trap for my fellow people.

2005年4月12日




Alfie的中文名字时21世纪风流奇男子,很庸俗,却很能吸引一些猎奇心理,再加上裘德•洛端正英俊的脸在一片深浅不一的咖啡色背景前闪耀出丝绸般的光泽,我几乎毫不犹豫地就借了这张碟。

Alfie正是主人公的名字。相貌英俊,品位一流,甜言蜜语,懂得所有肢体语言,但是,说他是风流奇男子确实冤枉了他——不会有这么惨的花花公子。

他不具备最关键的一点,这否决了他彻底投入花花公子这一高壁垒的行业中去的可能性——他不够无情,对自己。若不要感情,就一直到最后都不要感情,Alfie没有坚持到最后,所以他最后像一只落水狗一样。

他有过许多女人,那些女人都爱过他,但是他一个也不要,因为这点或是那点不完美,或者从根本上说就是害怕责任,于是在任何关系真正深入之前摆脱掉。最后当所有女人终于如他所愿离开他的时候,突然间,他发现自己的世界如此空白,于是转身想要找回一处温暖花田,哪怕一处都好。

但是他忘了,他播种的是逃避,所以收获的必然是空虚。这已经不是耶稣的世纪,没有人会站在原地等待扇向右脸的巴掌。无牵无挂的性爱和温情的爱如同鱼与熊掌一样不可兼得,Alfie的期待太高,所以必然落空。



The Chinese name of this movie is A Playboy in 21st Century, rude, but attractive, even without the bright smile of Jude Law on the cover.
Alfie is actually the name of the hero in this movie, who the so-called playboy in 21st century. Yet in fact, the title of “playboy” doesn’t fit him very well.
Yes, he is handsome, with perfect taste on dressing, familiar with every skill of compliment, good at wooing lies and knowing the exact meaning of the slightest body movement, but he is too emotional to be a playboy, or in another less kind but more essential word, too greed to be a playboy.
He was loved, at the first half of this movie, by many women, who were directly or indirectly dumped by him for a tiny fault or the fear of responsibility.
So they left him with broken hearts or disappointment.
When Alfie finally satisfiedly find that he has successfully avoided all the responsibilities, he suddenly found that all he own then was emptiness.

2005年4月12日星期二



清晨我听到窗外鸟啼鸣啭,开窗探望,突然一只鸽子从眼前掠过,停在窗对面博士楼前的大树上。

还来不及产生任何感想,另一只鸽子紧跟着飞过,在空中划了一个半圆,停在更靠近主干的树枝上。

我哑然失笑,我竟赶上了一场鸽子的求爱。

雄鸟正在循着蜿蜒的路线缓缓接近雌鸟,雌鸟静静守候,不时地往树梢部分跳跳,树枝轻轻地颤动起来。终于雌鸟无处可躲,展开翅膀飞到另一棵树上去了。坚韧的雄鸟紧随而至,再次使用迂回战术接近雌鸟,当他终于来到接近雌鸟只有一个鸟身的距离时,他突然向雌鸟叩起头来了!

或许这应该被理解成为一种舞蹈,可我真切地感觉这像是乞讨。如果我是一个女权主义者我会欢呼,看,这才是自然法则;如果我是弃妇我会声讨,看,这就是男人的花招;可我都不是。所以我无法思考。

风轻轻地吹,树上垂下的荚果如同戏里女子裙上的垂璎般起伏。雌鸟欣赏了两段歌舞,一垂首又飞走了,坚忍不拔的雄鸟忙紧紧跟去。两只鸟一前一后滑过博士楼的拐角,不见了。

一场无头无尾的戏,还没到高潮,演员就退场了,留下的观众多多少少显得有些傻气。于是我悄悄退回,静静坐回书桌前,一边欣赏晨风吹过的声音,一边开始写我的毕业论文。


同屋的MM前几天一周年收到一束花,有空就会替花瓣上洒一点水,早晨起来会绣一嗅花香。我喜欢欣赏她嗅花香的神情,悄悄地开心,情不自禁地温柔,仿佛一朵白色的花无声地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