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6月7日星期四

怕丢失,连忙捡起回忆。

2005年3月 12日

晚上Z打电话来,问我最近怎么样。心下烦了一阵,因为我考研失败了。对所有人都得询问都会在第一瞬间烦一下,虽然知道他们是关心我的人。恐怕心里一直隐隐不愿承认这次失败,于是就回避话题,或者用更加隐 蔽的直接告知的方式尽量缩短谈论时间,装作直面失败的样子。实际上是逃避吧。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独立的人,实际上我一点也不独立。表面上好多决定都是用自己的理性推断用自己的意志决定来实施的,但实际上选择的人并不是我,而是大家。所有人觉得这样是好的,于是我就走这条路。那条路最为风光,我就走那条路。最能为自己和家人带来光彩和艳羡的眼神的路,就是我选择的路。真正不受什么干扰左右的问题,比如哲学,比如生死,比如宇宙,全都和面包没有关系,反而却需要面包来支撑。有时候我们笑某些人现实说某些人幼稚,实际上他们是用最直接的方式思考最需要解决的问题。在做了一年的记者以后,Z道行高了很多,很快听出来我的情绪不对,插科打诨,甚至自我牺牲地自嘲自讽假装自捅却捅到了自己的要害。但他不知道我才是决定我的要害长在那里的人。所以我还是忍不住哭了。或许是根本就不想忍住。昨天妈妈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说我心太高。习惯的三分之一秒的厌恶感证实她说中了我的痛处。今天Z打电话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了另外一件事实,潜意识里我已经认为他比我强;而且再加上四年的交情和彼此都对对方没什么想法的关系,他已经成为我大学里面认识的最信赖的人。或者是,我实际上已经对他产生了依赖感。当然哭的原因自然不是依赖,而是自怜。所有的哭泣的原因都是因为自怜。因为Z的权威还不至于让我坚信他选定的路。所以我还是没有方向。我的自信已经暂时流尽了,所以唯一相信自己的信条也起码暂时不成立了。那么可以信任的人呢?没有了。于是觉得无所凭依,无所依靠,孤零零,冷冰冰,只有弱小的自己和更加弱小的自己相依为命,天地间唯有自怜一路可走。……看来现在我已经能够不带感情地分析自己的行为了,我已经恢复冷静,恢复理性,恢复那个坚硬而麻木的外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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