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6月8日星期五

2005年4月19日

今天正式收到深圳实业发展银行和云南大学旅游文化学院的通知。
都开心不起来,因为都多多少少具备鸡肋的特征。当事情牵扯到未来的时候就让人难免举棋不定。
和室友讨论以后,几乎认定前途一片惨淡。
心下难免窝火。现在把被选项列于其下,希望大家能够给点分析和建议。
云南大学旅游管理学院 丽江 助教深圳发展银行
深圳 未知部门,第一年要坐柜台
某美资公司在华公司 苏州 经理助理
某台资外贸公司 南京 外贸代表
香港科技大学 香港 社会学课程硕士(因为学费太贵放弃55555)
不过以后应该还有机会本来想要去媒体的,但是找到一堆不知所谓的东东,哎~~~

2005年4月12日 晨树和遗忘(下)

A
昨天夜里,我被第三十八个黑衣吉他客报以白眼。颜叙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微笑地看着我。清晨他说,晚上我带你去一个酒吧。我玩音乐的朋友都在那里。尽管听惯了震耳欲聋的耳塞摇滚,我进去了以后还是很快被震的头昏眼花,胃里翻江倒海。终于冲出来扶住电线杆大吐特吐。

旁边也有一个面容清秀气质乖巧的女孩子和我在做相似的功课,颜叙跟出来带我离开,告诉我那个女孩子爱上的酒吧里的一个摇滚歌手,为了陪他违背自己的天性天天来听。每过十几分钟就忍不住要出来吐一阵子,吐完了以后再进去,很有一种异教苦修的味道。我想起一个朋友说的话,如果想自杀,最痛快的方法是爱上一个摇滚歌手,既痛又快。

我告诉颜旭,我和颜叙就在街上疾走着大笑,笑得都有点恐慌。像被什么追赶似的,走着走着跑了起来。为了什么我不清楚,也许只是为了看夜风如何吹动我们风衣的腰带。走完了一条街,我们挑了一条陌生的街道继续往前走。

我又看见了一个黑衣吉他客,我径直走上前去,颜叙仍旧停在在我后面。这个男人有长到遮住眼睛的黑发,柔顺黑亮,是我少有见到的黑衣吉他客风格。我仍旧要完成我的仪式,于是问他:你是Fox吗?他迅速地抬起头,目光里有一丝混合着厌倦和新奇的颜色。

然后是其他的东西,混杂而纯粹,隐讳而赤裸的感情,就像夏天正午小村外的河里若隐若现的水牛的头顶。

然后他问我,Fox是谁?

他是第一个回答我的话的人。也是第一个反问的人。

他不是Fox,但我还是愿意回答他,“是我网上认识的一个朋友。我和他在一起聊了三年摇滚。”

我看到他的神情像刚刚开过的昙花,迅速萎败。像遭遇了巨大的寒冷,他沉声说道:“祝你早日找到他。”夜风吹起他的风衣下摆,鼓蓬蓬的像一个风帆,从街角看去他的背影就像茫茫大海上一艘虚无的幽灵船,模糊而飘摇,渐渐消失在街灯的明暗交接之间。

回过头来,我对颜旭耸耸肩,紧了紧衣领,又走到他身边。我们在另一个街角转弯,不能分辨身在何方。谁能想到,壅塞人群和混浊车流原来也可以成为街道的特征,而白天几乎隐形的路灯和人行道的地砖却是夜晚的航标,在这座并非那么新潮喧嚣的城市。颜旭的肩膀处飘来好闻的烟草香味,那种混杂着火焰的辣味和草本植物油的苦香,有些焦躁又有些犹豫,一如我们的躯壳里拘禁的精神。

过马路的时候,我又看见一个黑衣吉他客的身影。颜旭笑笑,你今天运气不错。我用手肘撞了一下他的胳膊,然后走上前去。刚要开始我的仪式,突然对上了吉他客愕然的脸,有一缕头发在嘴角打了一个小弯。

你认……原来是你。我微笑。

我不知道人的眼睛里可以蕴含着如此巨大的感情的浪涛。也许水牛的头壳之下,掩藏着抹香鲸的躯干。如同印度旱季过后的第一场雨,有什么东西冲破了堤岸,奔泻而出汹涌而至。我从不知道不同地方的同一个人可以异化得如此互不相识。“你……你认识我?”他的嘴唇都哆嗦起来,让我无所适从。

我想我被他感染了,或者说,传染了:“难……道……不是在刚才?”

一瞬间我听到洪水冻结的声音。他又有一缕头发滑下来,在他的嘴角投射出一道奇怪的影子,象一个钩子。他微微侧了侧头,他的眼睛迅速隐藏在阴影里,像一片沼泽。

他迅速的道别,在觉得不对的颜旭走过来之前走向另一边马路。他的影子长长短短,虚虚实实地在路边长椅画出的明暗色块中切割流动。突然,仿佛被戳破了似的,从影子的断面间幽幽流出风的气味,那是秋末的风,疲惫,忧伤,我忍不住转过头去看着颜旭。

颜旭拿出一支烟,点燃,然后吐出一条长长的烟。突然用一种很忧郁的眼神看着我,我接过他手中的烟。夜色如此深沉,他说。


B

我在城市里游荡。同样的大同小异迷惑了我,招惹了我,我如同着了魔般地游荡。

也许死亡向性爱一样真实,也许存在像梦境一样虚幻。我大脑里突然蹦出这样一个句子,这种浪漫和哲理并不应该属于我的风格。

我路过一个又一个路口,恍惚地一次又一次第一位回到原点,我遇到一个男孩子,清细眉眼白皙脸庞,像一只小狐狸有着尖尖的下巴。眼睛里的好奇太明显太干净太轻快,显然还不能被称作为男人。他身后有一个黑衣男子,不远不近地站着,散发出一种同类的气味。他很适合佩戴一把吉他,或许再加上一个脏脏的画夹。但他什么都没有带,只是那么站着,姿态里有点饶有兴味的意思。

你是fox吗,男孩问我。

夜游的精灵前来寻求同族?抑或,他见过我,他认识我?以前的我?甚至是昨天的我。我返回了?或是一直在这座城市徘徊?我可以知道我的过往?我需要知道吗?或者是应该知道?巨大的获得是不是也意味着巨大的失去,正常的是不是也是平凡的毒药,或许我这么多年来的生活,所有的1相加的结果只不过是一个巨大的0?有十分之一秒内,我想,我被希望和可能性淹没了。

人的欲念和理智或许永远无法达成和谐,我想知道我就经过了怎么样的生活。虽然或许这意味着我的生命意义的终结。我不再是一日的上帝,但我也可以和人相爱。或许我是好奇,不可抑制地好奇生命的另一种可能?或许我只是在经历了如此多的相似街道后就立刻厌倦了自己原有的模式?一切我已经无从得知。

我听见我自己的声音:fox 是谁?

“是我网上认识的一个朋友。我和他在一起聊了三年摇滚。”

失血的感觉。

我慌忙祝福他早日找到好友。声音竟有点干涩,像深秋的麦田的土地。

我匆匆忙忙告别过客,擦肩而过的时候,我看到那个黑衣男子唇边闪过一丝笑容。是因为我的失态,还是因为他知道真相。我突然又觉得并不重要,我突然想起我说过的一句话——我尊重以前的自己。以前的自己选择流浪,选择做一个陌生人,为什么今天的我要打破以前的所有自己所保守的平衡?

所有的想法象熔岩一样在大脑里回旋,迎着清冽的夜风,困意并没有像往常那样袭来。我看了看时间,十一点三十六分。



我下了火车。走出小站,我望着这座城市感到讶异——这是一座很适合黑暗的城市。尽管沐浴在夕阳的金辉里,仿佛披了一层辉煌的外衣,但小城没有一丝血液因此而变得温热。还是冰冰凉凉的,如同记忆里杜甫草堂前的月光和天池里的湖水。

我向着月光和湖水深处走去。越走越深,直到湖水漫过了我的头顶,月光浸透了我的心。

像在母亲的羊水里面一样,或是服食了迷幻药,我在夜色里游荡,幸福得有点不真实。我无法解释这种惬意的感觉,只能拼命地走,向更深的深处走去,让更大的快感穿透我的四肢百骸。直到一个男孩子径直朝我走来,站到我面前,满眼兴奋,仿佛遇到久别的朋友。我的呼吸停止了一秒。

你是……原来是你,他笑笑说。

我想我找到了这巨大幸福的来源,谁能预知我的黑豹公主竟然是一个长得像小狐狸的男生呢?不过我不在乎,只要他拔下了魔术师的金头发,只要让我告别这种空气一般的生活!巨大的喜悦挤压得我透不过气来。我只能量力而为。

你……你认识我?我听见自己残破的问题。

难……道……不是在刚才?

错了。崩塌。坠落。消散。

一瞬间我想到无数种让自己的肉体变成粉末的词语。我没有作诗的冲动,我只想回到刚才行走中的快乐中去。我微微垂下头,让头发遮住我的眼睛,迅速地道别离开。我看到男孩身后的黑衣男人,置身事外地微笑。

我在空荡荡的街头狂走,耳边轰鸣着的音乐竟是只听过一次的贝多芬的命运。曾经有一位女子在她的公寓和我并肩而坐,促膝聆听。然后她在午夜前把我送走,约定永不再见。因为她说,让我当你完美的情人,不会伤害你的情人,你永远都不会见到我遗忘的样子。但是我没有践约,我在她的楼下都留到第二天早晨,希冀着有奇迹出现,结果她皱着眉头问我找谁。我一直后悔,也许我本可以保留一个温暖的回忆的。

为什么还要抱有希望?为什么不老老实实的作一个太阳下的鬼。每天午夜之前给别人一碗孟婆汤?我可以用我的能力杀人放火而逍遥法外,以此为乐……我可以犯下一切罪行,然后在灰姑娘的十二点钟声里得到净化重生和原谅……我可以假装爱上某人,再假装不爱她,给自己一个陈世美的梦,清早醒来后和她亲切招呼……只要我能接受,只要我能接受!

冰冷的夜风给我运转摩擦到几乎燃烧的大脑一点宽释。我挑了个陌生的街道继续往前走。又快到午夜了。习惯在午夜的时候感受到心痛的滋味,就像极细极韧的钢琴线,一圈一圈地缠绕在心脏上,然后慢慢收紧。其实痛习惯了也可以上瘾,就像往伤口上擦酒精,有一种毁灭一切的快感。我一直以为钢琴线是最精确最真切的比喻,七年前有一个女子曾经跟我如此说过,那个时候我还敢于和人开诚聊天。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在仿佛想要点燃肺叶一样地抽着烟,满眼火树银花。她年轻的脸上干燥得掉下皮屑来,但却出奇地给她抹上一色虚无缥缈的风情。那种一切男人都无法抵御的风情。我们激烈地缠绵过了午夜,她说,好,说说你的故事吧。我想着十二点的魔法无声地大笑。后来火车上我看到一个小姑娘在看一本书满脸沉醉,询问,她告诉我又一位作家写心痛就像钢琴线收紧写得多么高明和奇妙。

我走过一棵树旁,法国梧桐。斑驳的树皮上有一道丑陋的伤疤。我想到一个男人,温文的嘴角温文的眼镜,温文地微笑着和我聊天,说到某个句子的时候突然停下来,离开座位把一把小匕首送到了另一个男人的小腹,然后抱着流血的男子回来继续和我聊天,还是那么温文地笑,温文地介绍说这是我此生的至爱,一直到警察来把他带走。临走前他把钥匙留给我托我给他送去他们定情的耳钉,我照办,在看守所的会见室里他茫然的问我是不是他母亲原谅他最终承认他的感情了,我试着像他一样温文地笑着告诉他是的。然后他在旁边的警察走过来干涉之前从我手中夺过耳钉吞了下去。微笑着对我说谢谢,说他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我发现我还是无法像他那样地笑得温文。听说当晚他因某种剧毒而死。剧毒被藏在耳钉遇酸则化的隔层里。第二天,我被从没有人记得我的看守所里放出来。

我甚至有一点羡慕他,他的烈性毒药多快,就像他的爱情,那么深那么强烈,一次就致人死命。我的故事则像慢性毒药,每次都一点点,堆积起来也可以要人命。却让我这样半死不活的拖着。

前方是街的拐角,抑或是世界的拐角?我奇怪为什么一瞬之间会有如此多的往事划过心头。有人说人在死之前会把生前的珍贵镜头全部回放,如果拐角那边是我的死亡,我会怎样对待?

2005nian 4yue

2005nian 4yue

12/04/05 Saturday

Today at the clean supper table, G. Matt smiled weirdly and everybody was buffered. When the first dish came out, everybody knows why.He took out a shit…by clay. We all know that it is false, but it just looks so real, no matter color or shape, that even the hungry Matt lost his appetite relatively. G. Matt was so proud of his shit that he put it on the table, and that shocked the waitress who didn’t recognize the clay shit at the first sight.Then Jonas said, “So last semester you are known as the Bai-jiu-(alcohol) guy, and this semester you will be known as the Da-bian(shit)-guy!********************************************************Corey said today after our way back from supper that he had silly interview homework today. He is supposed to stop people by street and ask them what kind of Chinese girl he should marry. Ralf and I couldn’t help burst into laugh.“It is awkward, you know. I think I’ll just make up some interviews.”“No, please! It must be very funny--” I stopped, just seeing Corey’s “I-can’t-believe-you’d–say -that” faces, “…to look at others doing that kind of interview.” I said.“Why don’t you ask some girls, I guess their answers will be funny?”“Ask them what? What kind of girl should I marry? Should I marry you? Should I bring you back to the America? Shit!”I burst into laugh again and told him before we depart, “anytime you goanna do those interviews, inform me! I promise I will not stand near you.”“But looking and laughing in the back?” he got his bike and waited for me to get out first.“Oh, how can u be so smart!” I gave a “you-looked-through-me” tone.“Hey, it’s kind of obvious.”“Why you want to watch the interviews?” he turned back and asked before leaving.“It’s funny.” I said and waved my hand. On my way back home, I realized I was not telling the truth. The truth is sometimes I just feel wanting to see people’s ugly performance to warm myself when things went well. Those naïve girls will be ugly, for being ignorant and lacking dignity. He who is to asking the questions will be ugly them, for his heart filled with prejudice. And I will be ugly, for planned this trap for my fellow people.

2005年4月12日




Alfie的中文名字时21世纪风流奇男子,很庸俗,却很能吸引一些猎奇心理,再加上裘德•洛端正英俊的脸在一片深浅不一的咖啡色背景前闪耀出丝绸般的光泽,我几乎毫不犹豫地就借了这张碟。

Alfie正是主人公的名字。相貌英俊,品位一流,甜言蜜语,懂得所有肢体语言,但是,说他是风流奇男子确实冤枉了他——不会有这么惨的花花公子。

他不具备最关键的一点,这否决了他彻底投入花花公子这一高壁垒的行业中去的可能性——他不够无情,对自己。若不要感情,就一直到最后都不要感情,Alfie没有坚持到最后,所以他最后像一只落水狗一样。

他有过许多女人,那些女人都爱过他,但是他一个也不要,因为这点或是那点不完美,或者从根本上说就是害怕责任,于是在任何关系真正深入之前摆脱掉。最后当所有女人终于如他所愿离开他的时候,突然间,他发现自己的世界如此空白,于是转身想要找回一处温暖花田,哪怕一处都好。

但是他忘了,他播种的是逃避,所以收获的必然是空虚。这已经不是耶稣的世纪,没有人会站在原地等待扇向右脸的巴掌。无牵无挂的性爱和温情的爱如同鱼与熊掌一样不可兼得,Alfie的期待太高,所以必然落空。



The Chinese name of this movie is A Playboy in 21st Century, rude, but attractive, even without the bright smile of Jude Law on the cover.
Alfie is actually the name of the hero in this movie, who the so-called playboy in 21st century. Yet in fact, the title of “playboy” doesn’t fit him very well.
Yes, he is handsome, with perfect taste on dressing, familiar with every skill of compliment, good at wooing lies and knowing the exact meaning of the slightest body movement, but he is too emotional to be a playboy, or in another less kind but more essential word, too greed to be a playboy.
He was loved, at the first half of this movie, by many women, who were directly or indirectly dumped by him for a tiny fault or the fear of responsibility.
So they left him with broken hearts or disappointment.
When Alfie finally satisfiedly find that he has successfully avoided all the responsibilities, he suddenly found that all he own then was emptiness.

2005年4月12日星期二



清晨我听到窗外鸟啼鸣啭,开窗探望,突然一只鸽子从眼前掠过,停在窗对面博士楼前的大树上。

还来不及产生任何感想,另一只鸽子紧跟着飞过,在空中划了一个半圆,停在更靠近主干的树枝上。

我哑然失笑,我竟赶上了一场鸽子的求爱。

雄鸟正在循着蜿蜒的路线缓缓接近雌鸟,雌鸟静静守候,不时地往树梢部分跳跳,树枝轻轻地颤动起来。终于雌鸟无处可躲,展开翅膀飞到另一棵树上去了。坚韧的雄鸟紧随而至,再次使用迂回战术接近雌鸟,当他终于来到接近雌鸟只有一个鸟身的距离时,他突然向雌鸟叩起头来了!

或许这应该被理解成为一种舞蹈,可我真切地感觉这像是乞讨。如果我是一个女权主义者我会欢呼,看,这才是自然法则;如果我是弃妇我会声讨,看,这就是男人的花招;可我都不是。所以我无法思考。

风轻轻地吹,树上垂下的荚果如同戏里女子裙上的垂璎般起伏。雌鸟欣赏了两段歌舞,一垂首又飞走了,坚忍不拔的雄鸟忙紧紧跟去。两只鸟一前一后滑过博士楼的拐角,不见了。

一场无头无尾的戏,还没到高潮,演员就退场了,留下的观众多多少少显得有些傻气。于是我悄悄退回,静静坐回书桌前,一边欣赏晨风吹过的声音,一边开始写我的毕业论文。


同屋的MM前几天一周年收到一束花,有空就会替花瓣上洒一点水,早晨起来会绣一嗅花香。我喜欢欣赏她嗅花香的神情,悄悄地开心,情不自禁地温柔,仿佛一朵白色的花无声地开放。

2007年6月7日星期四

晨树和遗忘——不知所云的寓言 2005年4月11日


我要写一个关于晨树的同人。只是觉得有意思。

我还要写一个总是不停遗忘,而且遗忘的非常迅速的人。

还有一个永远不会被人记得的人。


A



B

我叫什么我已经忘了,我在那里出生在那里成长我也已经忘了。

我总是忘记事情。每天早上起床的时候,只觉得脑海里一片空白,隐隐觉得有什么东西在隔夜的梦里依稀闪过,但是像隔着一片沙漠,扭曲的空气阻挡了一切真实,看不清。也许我昨天还爱过你,但到了今天早上我就不记得你的容颜。多奇怪。

更奇怪的是,我还会说话还会阅读还会思考还有逻辑还有理性,唯独不会写字。但这推算过来也不奇怪,如果我是主导这个遗忘病症的智能病毒,我也不会让寄居的主体会写字。懂得记录的健忘症还有什么意义?不过我还记得一句话,白昼就这样报复夜晚的背叛——忘记所有的梦。上午九点多的时候我想,那么我对昨天的遗忘是为什么呢?是什么在惩罚什么?我依然在生活。

遗忘是普通人的重负,却是流亡者的天赋。这有遗忘,流亡者才能不带任何负担的离开。因此我热爱流亡。

我热爱的还有摇滚。早上醒来的时候,我的脑海里有时会突然跳过一段曲子,让我情不自禁地哼唱或弹奏,用我的黑色吉他。我的黑色吉他是哪里来的我也不记得了,我所知道的只有它的木箱能让我觉得温情,它的弦能让我觉得危险却又不可自拔地迷恋。也许有一天如果我过腻了这种生活,我会用它的弦来结束我的生命。不过因为我会遗忘所有的昨天,所有的早上对我来说都是新鲜而迷人的,所以,不出意外的话,我永远都不会自杀。

九点13分的时候我想,也许我过的生活最最千篇一律,只是发生的地点不同没有别人知道,知道真相,这会让我自杀的真相的唯一一人,我自己,也被这种奇怪的能力给欺骗了。所以我继续这样苟延残喘地活着。每当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就觉得很难过。到十点的时候今天我已经是第七次这样重复了。我希望自己明天还能记得今天的想法,哪怕它如此灰暗。

不要以为我是一个颓废的人,不是的。因为我会忘记每一个昨天,我知道我今天作的所有事情一觉醒来的明天都会忘记,所以我就拼命地经历,然后拼命地写曲子。多奇怪,不会写字的人却会用六线谱来写曲子。

我喜欢黑色,因为我喜欢的吉他是黑色的,还有就是因为我的行囊里都是这种颜色。我尊敬以前的自己,就像我尊敬自己一样。因为我是一个和善又积极的人。刚我从火车上下来之前,邻座的人告诉我,我是世界上睡觉最像死亡的人。每次醒来,我都会过最短的一生,每当黑夜降临,我就死去,和此生说再见。我喜欢他的这个比喻。但我不喜欢他这个人。因为他之后就说如果把我的生活拍成电影一定会很艺术,可以表达出最永恒的哲学主题云云。我不喜欢他把属于我的生活一下子上升到全人类的高度。

现在我按照火车票规定的地点下了车。这里应该是我昨天想到的地方。可惜昨世的我生命太短,不得偿己愿,只能靠今天的我。总得有人愿意牺牲,也许反而得到意外的惊喜。

这座目的地城市有点奇怪,我甚至不能依照理性来推断昨天的我的想法。就连我也不能从第一眼的观察里得到一点惊喜。几乎都是一样的街道和几乎都是一样的人,灰蒙蒙的红和灰蒙蒙的蓝,灰蒙蒙的绿和灰蒙蒙的黄。就像半死不活的爵士摇滚。或许我自某个开始这种遗忘的日子起,就一直在两个地方之间奔波,作着最规律的流浪者,只是我无从得知……

我紧了紧我黑色的牛仔上衣,看了看黄昏的阳光走向街道,有点替昨天的自己伤悲。他的愿望我已经不能知道或达成了。

C
我是一个幽灵。
不,我有影子。我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鬼。我活生生,有着红的血咸腥的汗和温热的肌肤。但是我仍然是一个幽灵。
没有人记得我。
也许你今天会遇见我,爱上我,嫁给我。但是你明天就不会记得你嫁给了谁,哪怕我站在你眼前。可是我还记得一切,记得你拨动头发用的食指指尖有一颗小红痣记得你喝啤酒要放两颗咸话梅。这多么奇怪!
更奇怪的是我还没有自杀。所有人都往前走了,只有你一个人还留在原地的感觉,我已经痛苦到麻木。我不记得第一次发生时在什么时候,这倒是很诡异的一件事。所以我一次又一次地疑心自己被某个神秘邪恶的巫师给诅咒了。只要我的黑豹公主拔下了他长在脑门的三根金头发,我就得救了。
带着这种想法我上了路,穿上我的黑风衣,背着我的黑吉他,带着我黑色的孤独。我喜欢黑色,因为我觉得这是一种温暖的颜色,和外界的气温无关,不论是寒冬还是酷暑都可以让我感觉到温暖的颜色,还有就是它像我,它是我的颜色。
我学会吉他的经历很坎坷,每一天,我都要说服老师再收我一次。为此我浪费了不少时间,但我学得很快。因为我必须如此。有些时候我觉得我是一个微缩的上帝。每个人的生命,对于我来说,都只有一天。我遇见过的人在第二天第一缕阳光透过他们的眼帘之前就死了,而我旁观,或者加入他们的前生今世。他们一直死一直死,我却一直活一直活。有时候我会有观看樱花飘零的错觉。
为了不失望,我再不和他人深交,尤其是笑容落寞气质冰冷的女孩子。一天造成的伤害大得可以超出人的想象。我只能不停地进行柏拉图式的暗恋,或者交易式的苟合。
我留长发,长到可以遮住眼睛。因为三年两个月十九天前一个路上遇见的女孩子曾经对我说过,我的眼睛晶莹漂亮,如果我想让人爱上我,只需要让她们仔细看看我的眼睛。但是她在第二天清晨对我说了同样的话,我礼貌地道谢,然后提前下了车。看着她依依不舍的眼神心里的钢琴线一点一点抽紧。
我一座城市一座城市的流亡,寻找我的黑豹公主。每到一个地方,我都会详细地记录我的经历,我的幸福我的痛。我想靠这种方式来忘记。但是做不到,往事就像今天才发生的那样历历在目,毫发毕现。
我想到曾经看过的一部香港电影名叫东邪西毒,里面的两大武功高手都在寻找一种叫做醉生梦死的酒,希望可以忘记无法挽回的爱情。我就是那欧阳峰,越想忘记就越会一遍一遍地回想,就因此愈发刻骨铭心。当整个世界都中了忘情水的毒的时候,我却独自清醒。
乘坐的长途汽车不紧不慢地穿过一座城市,我透过尘迹斑斑的的玻璃往外看。这座奇怪的城市在暮色的笼罩中有着一种奇怪的轻盈的气氛,让我有落泪的冲动。于是我走上前去拍拍司机的肩膀,一分钟后我踏足在这座城市的柏油路上。



2005年4月11日星期一


突然,offer多了起来,一时间不只是喜是忧。毕竟,我不止于沦落到要回家靠父母养活的田地,但是所有的offer几乎条件都差不多,难分优劣。


这学期花钱像疯了一样,兼职也没有什么下文。反而我介绍进去的留学生不用交签约金这个星期就有试镜。白种人在中国也有优待。Matt说他个人并不喜欢这种优待,因为不公平。我笑笑说我更不喜欢,但这是现实。


周五和导师讨论毕业论文,讨论完后天色已晚,和导师一起出来,顺便被问起如何发展。不知道说到什么问题的时候导师突然一拍脑门,说哦对,你是本科生,我一不小心把你当成研究生了。


我嘿嘿明喜。周六疯狂的看电影,从一个故事到另一个故事,就像经历人生一样。让我想起写过的一个无名的吉他客,所有人对他的记忆只有一天。

2005年4月10日

Corey told me the famouse icecream Magnum(梦龙) is a famous condum brand in the US, and since the word means big, those kind of condum is usually for african americans. after hearing that story, i am afraid i dare not enjoy the delicious Magnum icecream in at least 2 weeks, to avoid the silly imagination.

2005年4月8日


今天早晨又被室友的闹铃吵醒。起床以后突然意识到,我昨天决定去云南丽江了。匆匆忙忙地上网找资料,我对丽江的了解只限于《一米阳光》里面那个酒吧的场景……旅费,路线,完全没有计划……也许我才是最冲动的那个人吧。

疯了。

2005年4月7日

早晨,突然醒来,听到窗外鸟啼鸣啭,觉得美好。

泰戈尔的船,不知道又停靠在那处莲池了,我却坐在床上窗前,从远不如轻纱旖旎的布窗帘后向外张望早晨。


北苑图书馆后的那座小庙旁,那株奇怪的树不知是否还在开放,记不起花的颜色,理性中应该是十分艳丽的颜色,但是每当想要建立一个具象的回忆时,花却没来由地变成了肉色。大瓣大瓣的,厚厚的非常肉感的花。


我第三次想到C的眼睛,真是一双漂亮的眼睛,有着优美的弧线。我笑着对他说我觉得眼睛美丽的人心地不会丑陋,他笑着说I will drink for that。笑的时候有一点狡黠,但却十分性感。



百年孤寂


看见镜中的白骨,微笑。

然后骄傲地燃烧。

任我九天银河一颗星,任我帝库粮仓一粒粟,任我四害五湖一滴水,

只要在我思维所及的时间和空间里刻下我存在的痕迹。

任我朝来青丝暮似雪,任我蜉蝣命尽寸光阴,任我烟花燃过青烟散,

只要活着我便要得到快乐,

我要得到幸福,要成为某人的幸福。

珍惜地浪费时间。

为寻找十三点的童话我要耗去我亿万个世纪的黑暗积攒的七十年光明,

为等待最美丽的旋转木马我要在亿万个朝代的囚禁换来的七十年自由里坐在原地。

但是别用你轻佻的眼神玷污我的视线,

也别用你滥觞的理论打扰我的理性。

因为我在忙碌,哪怕我在飞蛾扑火,

我要等到那个他 ——我的绽放和我的辉煌,

哪怕他的吻会给我带来死亡。

2005年4月3日


在疏离的现代社会,

自以为生, 自以为靠。

可以对着自己的伤口微笑。

于是淡漠然而倔强地,优雅而又坚硬地

在城市里生活或生存,

努力得到可以期盼得到的幸福,

紧紧抓住可以看得见的未来。

这样不难。


2005年4月1日

昨天中午,12点15分,对面博士楼有人在一边朝楼下高声呼喊,一边做着幼稚的“虫虫虫虫飞”的动作,间或与同寝室的人用脏话讨论这今天的马哲考试。我戴上眼镜,看见一张颇为端正聪明的脸。

是压抑抑或变异?

12点20分,他在阳台上于室友小声讨论,但是不断地扭动自己的腰肢,并用右手绕过脖子不停抚摸自己的后颈皮肤。

或许人在自以为比较安全的时候的举动都有点不可理喻。所以,我决定下次尽量不再东张西望,即使是他在窗口大喊“我很帅我很帅我真得很帅”。


前两天剩下的草莓今天开始腐败变质。剩在碗里的水晒干以后留下恶心的色素红。青白色的斑点一点一点的扩散,像一个眼睛的形状。


晚上,一个人在寝室里做形体联系。听着第五交响曲命运的站立让人忘情。让人想起海浪涌来的感觉。



漫想3 墓园


其实很久以前就写过墓园

不是别人的

是属于我自己的墓园

16岁结束的时候我写了一篇日记

很清楚地 很平静地

描述了一场死亡和一次生产

16岁的我完成了生命历程的使命

被永远埋葬在那一片满是常青藤和野蔷薇的墓园

17岁的我在那里诞生

新鲜的 干净的 纯洁的

也许我潜意识里一直有一部分在寻求一个结束

我依然无比清楚地记得高三的那次小事故发生

当我从自行车上被抛出去

缓慢地经过空气

地面一点一点接近时

心里的惊愕之下掩藏的兴奋

我也记得站在高楼的扶栏边上的时候

向下跳的冲动有多么难以抗拒

但我更清楚的知道

在理性可以控制的范围里

我永远不会放弃生活

哪怕生活放弃我。

漫想12005年3月27日

漫想很符合我的风格。
曾有前辈说我的逻辑很奇怪
和别人不一样。
但我觉得我和他有些方面颇为相似
只不过总是因为对另一个完全不同的生物抱有的那种不自信
太沉重 太如影随形
于是就小心翼翼地一直要往大众的方向去思考
于是误会就产生了。
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把我当朋友
因为两个人除了自己特别执著于的东西以外
其余的问题都不求甚解。

总而言之因为这个缘故
到现在也不敢说他是朋友
曾念过的小学的背叛留下的后遗症
对所有人,和所有人对我的关系
抱有一种百分之百的怀疑主义。
所以即使是朋友这么普通的称呼
也不敢随便做主
害怕被顶回来
或是在心里冷笑
“谁承认和你是朋友来着?”
还是悲观主义吧……

果然有漫到别的话题上去了
反正对于那位前辈
倒是觉得是满高尚的一个人
有不少地方值得尊敬
当然尊敬只能自己知道
不能让他听见
他会立刻展现出他人性中小孩子气的一面
比如恶作剧
又变得不知道是什么风味的文字了
真可怜。
继续漫想……

2005年3月27

今天我发现我被宝洁拒了。填那份问卷填得太不仔细。忘了先冷静分析一下。不过没关系。还会有其他的工作,还会有其他的机会。我还年轻。我还有机会。他们说宝洁是一流中的三流,在这个时候不妨暂且相信。
今天我又迟到了。我讨厌这样。我讨厌等待人家所以推己及人也讨厌自己让人家等太久。Darstin很好脾气,没有说什么。还特地附加了一节电池,以弥补我的损失。我觉得惭愧。我又低沉了,最近我的思路很负面我不可以这样。明天我还有一个面试。我不能就这样放弃自己。人生路还有很长,也许过几年看现在会觉得很好笑。或许过几年会以一副成功者的姿态追忆往昔,我当年被吓得那个小屁样儿,其实挺惨的,云云。眼下之意就是看我现在不也出人头地了吗?若还是丧家之犬是不可能会说出这样的话的。

2005年3月25日


昨天我们参观了南京大屠杀纪念馆。

天气晴朗,但是在地底下总觉得阴风阵阵,可能是心理作用。

专门去抢了一件黑色的厚外套,穿在身上自以为有了保障。

结果我在完整骨骸的展览区还是站不满十分钟。可能是我想象里太丰富,不知不觉做出复原图,层层叠叠的尸体压下来,黄土沸沸扬扬地填下。


终于到了图片资料馆。没有血腥的图片,有正在杀戮,也没有正在凌辱,只有一张张或麻木,或开心,或狰狞,或满足,或痛苦,或绝望,或悲怆,或愤怒的脸。不算丰富的表情。他们还没有我想象的画面恐怖。

我以为我能安全上垒,结果我又错了。

当我们将要走出展厅的时候,美女Amanda问我有没有看过一本书,叫做the rape of china,一个ABC写的。我说没有。然后她告诉我书里主要介绍了南京大屠杀期间,妇女遭受了怎样的凌辱和苦难。有的日本兵为了强奸七、八岁的小女孩,竟然用刀去劈她们的下体,以造出足够的空间。

听到这里,我的胃终于不堪重负地抽搐起来。


晚上回到家,我连忙打开电脑,点开从网上下载的安达充的书,H2,在里面没有坏人,只有热血、青春、运动场。还有初恋淡淡的苦涩和甜蜜。我想我需要这些东西来安慰,要不然我会变得太愤怒。

2005年3月22日


in today's CIEE class, i found that Ethan's chin has a sort of unique curve, there is a little concave in the middle of his chin. I know in China we call it "beauty curve", and want to show off this funny imformation. So i asked Cliff who sat before me "how many of you have this kind of chin?" To avoid comfusion, i drew a little picture to discribe it. But Cliff just burst into laugh the second he saw my picture. I am totally freaked out cause i have said nothing yet. so i ask cliff why.then he told me the reason--"We call it Butt Chin..."
the result is, i dare not look at Ethan's face the whole afternoon...


今天的CIEE课上,我发现伊森的下巴是中间有个坑,就是我们中国俗称每人坑的那种。于是我画了一下下巴的形状,去问前面的cliff,班上有几个人有那样的下巴,想借机介绍一下“美人坑”的说法,嘿嘿。结果cliff一看到我的画便开始狂笑起来……笑得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问他为什么笑成那样,他告诉我,在美国,人们称之为“屁股瓣儿下巴“……

2005年3月28


find a job yesterday, but i didn't become happier.i walked in a street and somebody stopped me and asked if i am willing to be a poster model of a model agency, i was just thinking here at last come something that may make me happy, yet another girl was also stopped by a guy that looks like companian of the guy that standing in front of me.that girl turned back and patiently listened to the explaination from the so called agent, with a mysterious and surprise smile on her face. and when i saw her face, i couldn't help being more depressed.


天啊!我那时候就这么惨绿么?

2003年3月30日


漫想2 午夜蝶的磷粉


据说有种在夜间飞行的蝴蝶

翅膀上的磷粉是有毒的

沾上的人会狂舞至死

又以为午夜是最浪漫的时刻之一

因为一切的疯狂和邪恶只会在这一刻

在某个最黑暗的一角

掀起意识和知觉的帷幕

一点寒光在他们的獠牙尖上一闪而过

一丝血混合着罂粟的香味像蛇一样蜿蜒而过

又像露水一样转瞬即逝

所以就任性地以为

在午夜飞行的蝴蝶是最有魔性的

最美丽也最毒

沾上它的磷粉的人会舞出最美的绝响

所以午夜蝶

不过是一个遥远的梦想。


午夜蝶的磷粉

也不过是一个永远不可能去实施的解脱。

记得初中时写过一篇作文

大意是有三个我存活与一个身体内

多愁善感的v,

冷酷理性的d,

灵感丰富却神出鬼没的x

智慧层次和控制力由低到高

三年后惊异地发现和弗氏的自我本我超我理论酷似

悲哀地发现这么多年自己的智慧并没有增长。

猛然间发现我以前也干过这种搬blog的事情2005年3月30日

月之痕

(呵呵,军训的时候写的bl文,爆生涩的说)


“你额头上是不是有一个月亮?”

风,今天下午的那个炎热的操练场上,有一个声音脆生生地打断我的思绪。

风,你还记得月亮吗?

我回过头去,声音的主人一个少女,一双点漆般的大眼睛,有着令人厌恶的单纯和好奇。

风,当年的我是不是也这样,满眼令人厌恶的单纯和好奇?


风,你还好吗?

我知道我应该让你的残像在我记忆的岩石里被时间的潮水继续冲刷下去,模糊下去,就像沙漠里寂寞的雕刻,慢慢地,一点一点地被沙砾的亲吻同化。但是你知道,被违背自然意志刻意掩埋的记忆潜流总是会在不经意之时猛然喷发,浸透所有思绪。

那时盛夏,你穿着白衬衫斜背书包冷冷地站在教室门口;那时深秋,我看对一片风中的落叶着迷,跟上天台,却看见你俯在栏杆上,半个身子探出窗外,长长的额法乱舞;那时初雪,体育课上我们偷偷爬到体育馆顶上,打了最痛快的一场雪仗;那时春末,我们打架后误入一方私家桃林,相顾失笑,分不清彼此身上是血迹还是花瓣。


我对你的感觉,如同幽灵对人类肌肤的挂念。我坐在大学校园里满是风的草坪上,月色如水。我在缓缓抚摸我额头上的那个新月形的伤疤。——今夜的一切都让我想起你。

风在草坪上舞蹈,随性所至,随性所终。它依然自由,它依然不羁。因为它是风。所以它是风。能让它停歇的地方只有一个,它的家,它的墓,它的归宿,只有一个。你还记得吗,风,是你告诉我的,——月亮。只有月亮才能让风安眠。风,这是你告诉我的。

我们总在天台对卧赏风。你的眼神那时最是透明,仿佛整个人都融入了一个极大的梦幻,有一层蔚蓝的空气在你身体周围流动。你的眼珠上会有浮云掠过的倒影,你的笑容仿佛彼岸的歌声,你回用入梦时分的声音给我描述风和月的童话。那个声音沙沙痒痒,幻成一个魔障,在最私人的角落用最隐秘的方式撩拨我。


很久以前,有一个头发深幽眼神缥缈的人曾经告诉我,很久很久以前,有一股风,是最自由的风,它只停驻在月亮上。那个人说,别的所有地方都不能让他停步,都不能留住他的身影,因为它是最自由的风。除了月亮,只除了月亮。不能。那个人说。只有。那个人说。那个人是你,是你这样告诉我的。


一束调皮的风突然迎面扑来,可是我的头发已经不能够随之飘舞。在军队里,过长的头发是负担。我认同。所以风与我再无牵扯了。可是这一股风竟然转过身来舔我的脸。这一瞬间,我恨它。

仿佛陌生的感觉,也是刻骨铭心的感觉。像樱花花瓣飘落在湖面,向露珠渗入泥土,像一瓣上唇碰到另一瓣下唇。那比雷霆还要震撼的飘落和比枷锁还要沉重的下渗,在那个不经意抑或是命中劫难的转身之后。一瞬间电流窜遍我的全身,我惊惶地看着你,你也一愣,淡然一笑,转身离去。我看见阳光在你的睫毛上舞蹈。


我知道一个男人的追忆不应该如此隐讳,但是对于共用一个符号的你,我无法不。我在黑夜和白天的轮回中挣扎,我在火焰和冰雪中摸索,我在地狱里探索光芒。我对着镜子一点一点地刻画自己的图腾,无比坚决无限憧憬。我站在你的面前,企盼你的答案,但是你皱着眉头看着我的前额,漠然地说,伤疤。

我绝望,我退出。我懦弱,我承认。悄悄的争取悄悄地放弃,像一部无头无尾的电影。没有开始,没有结束。可我低估了幼稚和青色年代的深刻。


你冷漠的答案,耗掉了我百分之九十的爱情。另外的百分之十是我后半生死守的唯一财富,我把它们留给那些往昔。这就是为什么我还能在此回忆。但是,百分之十太少,我无法,快乐。


夜渐深,风竟然有些冷了,就像你冷酷的辨认。你走着眉头看着我的前额,漠然地说,伤疤。

也许我真的贪心了,明知道月亮不存在于世间,所以风才会在月亮上停留。但是因为太想得到,所以我不惜违背自然。每当夜凉如水月如钩,那个伤口就隐隐的作痛。这么多年了,它一直都没有好。有人说,不会好的疤痕是因为执念。也许,我是迷上了痛的感觉。痛苦其实能够给人带来清醒和存在的快乐。我坐在午夜的烈风中,享受着被风撕扯的感觉,就像品味不加糖的爱尔兰咖啡一样。

2005年3月20日

邻屋的邻屋的MM又在留学生去酒吧里玩,我觉得有点嗯……怪怪的,但又说不出来是哪里怪,如用一个鱼刺,哽在喉咙里,进退两难。
有时候会非常好奇人们去酒吧的原因。空虚和寂寞应该不够吧,我寂寞的时候绝对不会去酒吧,因为那里只会让人更加寂寞,甚至可能会带来耳鸣的后遗症。因为里面的音乐总是很吵,即使是爵士酒吧也是。有人说最痛快的自杀方法是爱上摇滚歌手,因为即痛又快,但是没有人说爱去酒吧也是自杀的方法,虽然它或许会让人变得或者更加失望抑或绝望。
一直有人在酒吧里如鱼得水,乐此不疲,我绝不讨厌但也并不羡慕。可能还有传统观念时时耳提面命,前意识或潜意识里依然认为酒吧是不正经的地方会去酒吧的人不是什么好东西,虽然平常满口去酒吧是正常健康的宣泄途径之类的附和……
sigh……
思路又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开始不知所云了呢……
就此作罢好了……

2005年3月20日


今天开心得有点诡异。没有来由地,没有原因地,并非从心底出发,也并非结束于微暖的空气。至人大笑的气体向逻辑一样混乱不堪,难道真的应验了那句老话,愚蠢的人是快乐的,所以我变笨的一天我得到了快乐?多么奇怪……

I was in a strange delight ness today.I tried hard to find a reason with my last little ration but failed.I laughed 24 times in 2 hours while nobody was saying really funny or humous words, yet the most suprising thing is everybody followed. our laughes were empty and isolated. Wierd, i told myself, there must be something wrong.I used to heard a saying that fools are happy. I wondered i was not as calm and smart as i have been being. But what about others?

2005年3月16日


i walked in streets, wandering why the rains in spring can be so dull and indifferent.


i read a book written by Japanese scholars about Frued and Marx, the former of whom i almost have finished reading all his works and the latter of whom i studied for 10 years. and i am totally confused by this book. sincerely i appriciate these four Japanese guys.


昨天上完CIEE的课以后和美国留学生饭桌上讨论出一个很搞笑的东东。那就是美国和中国的家长会为同一个现象担忧,但担忧的理由却大相径庭。在中国,孩子老是和异性玩耍,父母会担心,担心孩子早恋;而在美国,孩子老是和同性玩耍,父母也会担心,但原因是——怕孩子是同性恋......

2005年3月14日

赫本,她一直拥有一张我认为最完美的脸。还有最高雅的气质。

2005年3月13日

清晨早起可以听到许多有趣的声音,桌子的热胀冷缩导致的轻微的噼噼啪啪的爆裂声,对面盥洗室水滴从排水管降落的声音,窗外树枝上小鸟鸣唱的声音,不远处开水房锅炉热水蒸腾的声音和开水房旁边食堂炉灶火焰吞吐的声音。
早上我做了一个关于吸血鬼的白日梦。很没有逻辑的情节。开始于精算师的职业,终结于拯救孩子。半路上我拼命想拼命想,要是我变成了吸血鬼应该怎么生存呢?写书吗?关于吸血鬼的小说?在我多年以后变成苍老却依然美艳的老吸血鬼以后?我会如何开头?描述我尘灰满地蛛网满天的华丽卧室?也许我会这样写:“其实灰尘可以分成许多种,每种都有不同的味道。……”


《甩啦甩啦》是我最喜欢的Elva的歌。这是一首旅行的歌,有路边的雏菊的香味,阳光的味道,像橘子香水。

怕丢失,连忙捡起回忆。

2005年3月 12日

晚上Z打电话来,问我最近怎么样。心下烦了一阵,因为我考研失败了。对所有人都得询问都会在第一瞬间烦一下,虽然知道他们是关心我的人。恐怕心里一直隐隐不愿承认这次失败,于是就回避话题,或者用更加隐 蔽的直接告知的方式尽量缩短谈论时间,装作直面失败的样子。实际上是逃避吧。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独立的人,实际上我一点也不独立。表面上好多决定都是用自己的理性推断用自己的意志决定来实施的,但实际上选择的人并不是我,而是大家。所有人觉得这样是好的,于是我就走这条路。那条路最为风光,我就走那条路。最能为自己和家人带来光彩和艳羡的眼神的路,就是我选择的路。真正不受什么干扰左右的问题,比如哲学,比如生死,比如宇宙,全都和面包没有关系,反而却需要面包来支撑。有时候我们笑某些人现实说某些人幼稚,实际上他们是用最直接的方式思考最需要解决的问题。在做了一年的记者以后,Z道行高了很多,很快听出来我的情绪不对,插科打诨,甚至自我牺牲地自嘲自讽假装自捅却捅到了自己的要害。但他不知道我才是决定我的要害长在那里的人。所以我还是忍不住哭了。或许是根本就不想忍住。昨天妈妈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说我心太高。习惯的三分之一秒的厌恶感证实她说中了我的痛处。今天Z打电话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了另外一件事实,潜意识里我已经认为他比我强;而且再加上四年的交情和彼此都对对方没什么想法的关系,他已经成为我大学里面认识的最信赖的人。或者是,我实际上已经对他产生了依赖感。当然哭的原因自然不是依赖,而是自怜。所有的哭泣的原因都是因为自怜。因为Z的权威还不至于让我坚信他选定的路。所以我还是没有方向。我的自信已经暂时流尽了,所以唯一相信自己的信条也起码暂时不成立了。那么可以信任的人呢?没有了。于是觉得无所凭依,无所依靠,孤零零,冷冰冰,只有弱小的自己和更加弱小的自己相依为命,天地间唯有自怜一路可走。……看来现在我已经能够不带感情地分析自己的行为了,我已经恢复冷静,恢复理性,恢复那个坚硬而麻木的外壳。

2007年2月28日星期三

Fantastic Commercial

http://www.hp.com/personalagain/us/en/making_hands.html

am really suprised by the creativity of those guys.
that's why i say, ads makes life beautiful.
say it in another way,

ads are like a box of chocklate, you will never know what you are going to meet.

another one from Jonnie Walker~
http://www.fuel-depot.com/transmission/070115/resources/s1_movie.mov

2007年2月20日星期二

我們的巴別塔


前幾天和老闆發過關門利市回程從高樓閒穿過,老闆突發感慨:又是一年了,你們一年是長大一嵗,我們一年是變老一嵗。未來會越來越好,但那都是你們的。

老爸老媽來住在我的小小公寓,我請他們去吃海鮮,老爸感慨,你們參加工作的時候和我們參加工作的時候,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我突然想到了牛頓的那句話:“我們站的更高些,看得更遠些,是因爲我們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歸根到底,每一代人都是站在上一代人的肩膀上,也將成爲下一代人的基石,這是我們的巴別塔。當哪一代不再願意成爲下一代的基石,或者黨神覺得我們站的太高的時候,我們的巴別塔將重新開始。


2007年2月16日星期五

為幸福留一扇窗

不明就裏還以爲是張小嫺那一類溫柔到眼鼻發酸的文章,認識我的人恐怕只會覺得狗腿。
不過確實從形式上滿足了我想要在新年寫幾篇完整的文章的野心。恐怕按照星騎士的歸類方法,只能算到挨踢那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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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父母來深過年,我小小的公寓突然熱鬧起來了。晚上下班的時候會想要急急趕回傢,因爲那一扇窗。
疲憊是不變的,但是心情有了色彩。從慢慢悠悠的電梯裏挨出來的時候,就可以看見廚房暖黃的燈光,有的時候,透過從沒有那麽明亮的玻璃,我可以看見父親期盼的眼光。於是不僅加快腳步。

幸福的知与未知,仅仅在于一扇窗。

2007年2月14日星期三

踩点的丙戌年尾章

终于可以成功地在blogger上开blog了。msn的space越来越不舒服,越来越慢,还老是出问题。想来服务都是这个道理吧。
我喜欢多年前wallop的博客,气氛很好,可惜改版了以后再也上不去。在那里和一些陌生人相遇了,淡淡的问候和谈话间居然也有温暖,也有启迪。
恩,不管怎么样,这个只是一个尝试,一声招呼而已。
以后看到LUO的东京通讯上有好的文章了终于可以回复了呢!
我果然还是懒得写信的家伙阿……不过想想社会归根结底是由我们这些想偷懒的人推动的,便也渐渐有点心安理得了。

在家里吃了早饭的今天上午,胃颇有一点不舒服……幸福的有一点不习惯了呢!感谢老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