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6月7日星期四

猛然间发现我以前也干过这种搬blog的事情2005年3月30日

月之痕

(呵呵,军训的时候写的bl文,爆生涩的说)


“你额头上是不是有一个月亮?”

风,今天下午的那个炎热的操练场上,有一个声音脆生生地打断我的思绪。

风,你还记得月亮吗?

我回过头去,声音的主人一个少女,一双点漆般的大眼睛,有着令人厌恶的单纯和好奇。

风,当年的我是不是也这样,满眼令人厌恶的单纯和好奇?


风,你还好吗?

我知道我应该让你的残像在我记忆的岩石里被时间的潮水继续冲刷下去,模糊下去,就像沙漠里寂寞的雕刻,慢慢地,一点一点地被沙砾的亲吻同化。但是你知道,被违背自然意志刻意掩埋的记忆潜流总是会在不经意之时猛然喷发,浸透所有思绪。

那时盛夏,你穿着白衬衫斜背书包冷冷地站在教室门口;那时深秋,我看对一片风中的落叶着迷,跟上天台,却看见你俯在栏杆上,半个身子探出窗外,长长的额法乱舞;那时初雪,体育课上我们偷偷爬到体育馆顶上,打了最痛快的一场雪仗;那时春末,我们打架后误入一方私家桃林,相顾失笑,分不清彼此身上是血迹还是花瓣。


我对你的感觉,如同幽灵对人类肌肤的挂念。我坐在大学校园里满是风的草坪上,月色如水。我在缓缓抚摸我额头上的那个新月形的伤疤。——今夜的一切都让我想起你。

风在草坪上舞蹈,随性所至,随性所终。它依然自由,它依然不羁。因为它是风。所以它是风。能让它停歇的地方只有一个,它的家,它的墓,它的归宿,只有一个。你还记得吗,风,是你告诉我的,——月亮。只有月亮才能让风安眠。风,这是你告诉我的。

我们总在天台对卧赏风。你的眼神那时最是透明,仿佛整个人都融入了一个极大的梦幻,有一层蔚蓝的空气在你身体周围流动。你的眼珠上会有浮云掠过的倒影,你的笑容仿佛彼岸的歌声,你回用入梦时分的声音给我描述风和月的童话。那个声音沙沙痒痒,幻成一个魔障,在最私人的角落用最隐秘的方式撩拨我。


很久以前,有一个头发深幽眼神缥缈的人曾经告诉我,很久很久以前,有一股风,是最自由的风,它只停驻在月亮上。那个人说,别的所有地方都不能让他停步,都不能留住他的身影,因为它是最自由的风。除了月亮,只除了月亮。不能。那个人说。只有。那个人说。那个人是你,是你这样告诉我的。


一束调皮的风突然迎面扑来,可是我的头发已经不能够随之飘舞。在军队里,过长的头发是负担。我认同。所以风与我再无牵扯了。可是这一股风竟然转过身来舔我的脸。这一瞬间,我恨它。

仿佛陌生的感觉,也是刻骨铭心的感觉。像樱花花瓣飘落在湖面,向露珠渗入泥土,像一瓣上唇碰到另一瓣下唇。那比雷霆还要震撼的飘落和比枷锁还要沉重的下渗,在那个不经意抑或是命中劫难的转身之后。一瞬间电流窜遍我的全身,我惊惶地看着你,你也一愣,淡然一笑,转身离去。我看见阳光在你的睫毛上舞蹈。


我知道一个男人的追忆不应该如此隐讳,但是对于共用一个符号的你,我无法不。我在黑夜和白天的轮回中挣扎,我在火焰和冰雪中摸索,我在地狱里探索光芒。我对着镜子一点一点地刻画自己的图腾,无比坚决无限憧憬。我站在你的面前,企盼你的答案,但是你皱着眉头看着我的前额,漠然地说,伤疤。

我绝望,我退出。我懦弱,我承认。悄悄的争取悄悄地放弃,像一部无头无尾的电影。没有开始,没有结束。可我低估了幼稚和青色年代的深刻。


你冷漠的答案,耗掉了我百分之九十的爱情。另外的百分之十是我后半生死守的唯一财富,我把它们留给那些往昔。这就是为什么我还能在此回忆。但是,百分之十太少,我无法,快乐。


夜渐深,风竟然有些冷了,就像你冷酷的辨认。你走着眉头看着我的前额,漠然地说,伤疤。

也许我真的贪心了,明知道月亮不存在于世间,所以风才会在月亮上停留。但是因为太想得到,所以我不惜违背自然。每当夜凉如水月如钩,那个伤口就隐隐的作痛。这么多年了,它一直都没有好。有人说,不会好的疤痕是因为执念。也许,我是迷上了痛的感觉。痛苦其实能够给人带来清醒和存在的快乐。我坐在午夜的烈风中,享受着被风撕扯的感觉,就像品味不加糖的爱尔兰咖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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